老家

我的老家在鲁北平原的一个小村庄,那里有我儿时的祖屋,虽然现在早已变成崭新的楼房,但模糊的记忆中,总是会忆起老家。

“老家”是儿时记忆的根。行走在回老家的路上,路边的景色既熟悉又陌生。这条路通往那个魂牵梦绕的村口,这里有儿时的记忆,有熟悉的乡音,有揪心的乡愁,有我斩不断的根。跪拜乡土,在曾祖母的墓碑前,我恍如隔世,仿佛又回到了曾祖母的怀里。恍惚间,我又成了那个整日缠着曾祖母讲故事的小孩儿,曾祖母总是不厌其烦的重复着“外婆桥”的童谣,即便早就耳熟能详,还是认真听完,并附和着摇啊摇;我又成了那个拉着曾祖母的手,去村口小卖部买零食的小孩儿,曾祖母总是颠着三寸金莲,从怀里掏出用小手绢裹着的零钱,去买我要的花生粘、鸡蛋卷,然后笑眯眯的看我狼吞虎咽的吞掉;我又成了那个一放学就往家跑的小孩儿,曾祖母总是盘腿坐在门口的铺垫上,从怀里掏出剥好的花生,还是用那块小手绢包着,塞进我的裤兜里,还要防着不被姑妈家的几个表弟看到。幸福便在心中扎根。

“老家”是祖训家传的枝。老家的长辈朴实无华,一遍遍问候家里的老人,一遍遍念叨早年间的光景,一遍遍把花生大枣塞到你的手里。这便是最朴实的待客之道。在老家,春节过后,便要走亲访友,去拜年,还要留在人家吃饭。每次出门,曾祖母都要反复叮嘱,吃饭时要等长辈动筷,自己才能动筷。坐要有坐相,吃要有吃相,有好吃的,尝尝就行,要礼让长幼,不要自己独占。每到此时,曾祖母便不再是那个百依百顺的老奶奶,而是变身严厉的教书先生,我带着曾祖母的教导出门,总是能带着亲友的赞誉回家。我家虽不是大户人家,家教却从不缺失。记忆中祖屋里斑驳的土墙,熏黑的房梁,都是传给后人的创业守成之道,不忘前辈置业艰难,我辈更要勤俭持家。即便多年以后离开农村,置身城市,曾祖母依然保持着勤俭的习惯,用收集来的菜叶喂鸡,竟能供应这个大家庭吃鸡蛋,拾来的柴火,竟也能让我们吃几回大锅炖肉。曾祖母一直坚持贴身衣物自己洗,年老时的时光亦是如此。我依然能记得曾祖母,欠着小脚,挂衣服的样子。勤劳造就了曾祖母年近百岁不弓腰不驼背,思维清晰,不聋不花。勤俭持家也成了我家代代相传的品质。

“老家”是家国情怀的叶。老家的记忆是模糊的,我早已离开了记忆中的老家,记忆中的祖屋。我在城市出生,这里有我的爱人,亲人,朋友,有我热爱的审计工作,更有我们几代人为这座城市的奉献,这座城市已然是我的故乡。当我从这里踏上征途时,我的挂念便不仅仅是那个小村庄,更有我守护的这座城市。

家是小的国,国是大的家。每个人心里都珍藏着一个老家,或是村口的大槐树,或是曾祖母的微笑,或是孩提时的记忆,而这一切美好都因为国的存在而永恒。现在的老家,早已盖起了层层小洋楼,铺起了柏油路村村通,建起了社区广场文化中心。老人在树下聊天纳凉,孩童们在健身器材旁嬉笑打闹,俨然没有了儿时村庄萧条的景象,处处干净整洁、欣欣向荣。国家强盛,才有了家,才有了寄托;国家强盛,才让远在四方的游子心中的思念更加浓烈;国家强盛,才让记忆里那个老家愈加美丽。国庆来临之际,祝福祖国母亲日益强大。承载着对过往时光的缅怀,承载对未来无限的期盼,在祖国母亲的庇护下,每个人都安居乐业,祖国大地,处处是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