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你，是你转身的每一个时刻我都在——写给妹妹的信

妹妹:

就在这几天,身边人都在讨论着“520”,就好像这是一个专属于情侣和爱人间的专属“告白日”一样。但我疑惑的是,这怎么就不能是对家人的告白了,这一天不能那么局限。想着你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,我想了无数个开头,都不知道在这个日子我要怎么来形容我的心情,表达我的情绪,删删减减了数次,我终于不得不承认,任何语言在对我说“我爱你”的这件事情上,都是苍白的。今天,我想对你说:妹陀,姐姐爱你,如你爱我一般。

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原因,记性变得越来越差,小时候的种种,我总是从别人口中听说,自己却没有什么印象,就连腿上严重的烫伤,也是在妈妈的回忆里窥见一二的影子。但对于你的出生,我是记得很清楚的。那时候的我在读学前班,你出生的前一天我做上了班里的“两道杠”,高兴得不得了。第二天早上醒来,妈妈说她要生了,我一边兴奋着你的诞生,一边偷偷高兴着我今天不用上交“两道杠”的牌子。我猜看到这个的你,一定偷偷在嫌弃我:“切,后面这个才是重点吧。”好吧,如果你真的这样说的话,我也权当看不见。但你要相信,当我在产房外听见婴儿的哭声时,我对你的好奇胜过了一切。回去的路上,我在板车上看着你,一直嚷嚷着要抱你,奶奶他们拗不过,战战兢兢让我把你小心地放到床上,然后我问:“妈妈,妹妹为什么不睁眼。”妈妈说:“傻丫头,她很快就会睁开啦。”小小的我一路上对你是不是“看不见”的担心终于落了下来。

妹妹,你对小时候的印象是不是停留在我总是欺负你?我偶尔想想,其实还真的有很多。爸爸妈妈要工作,奶奶在家带你的时候,我总想抢你的摇篮,明明我比你大几岁,那个摇篮都装不下我了。还是襁褓中的你肯定都不记得了,但我偷偷告诉你,有一次你睡着了,奶奶把你抱在怀里,我窝在你的摇篮里,让奶奶把我摇睡着了。嘘,你悄悄地不要告诉妈妈。我还记得每次我们俩在家的时候,就是我“无法无天”的时候,才几岁的你想吃苹果,我不给你削皮,你就自己跑到厨房去拿刀,然后把手割伤了,流了好多血,嗷嗷大哭。我还没来得及道歉,妈妈就回来了,给我一顿收拾。这件事,你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。是的,所以现在的你让我削水果,我就开始“懂事”地给你削了。你要相信,不是因为我怕被“收拾”,而是亲爱的你,不管多大,还会跟我撒娇,叫我:“姐姐。”明天你要结婚了,多希望你的他也能像我一样,不管过了多久,只要你说,他就能应。

从小到大,你都是乖宝宝,不像我,总是想着跑出去玩,有一次,大人不在家,我把你一个人关在家里,自己偷偷跑出去和小伙伴玩堆沙子,不管你在家里哭得怎样大声,妈妈下班回来我又狠狠挨了一顿揍。我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过,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吗?怎么只要你一哭,妈妈就回来了,然后我就要挨揍,好像你哭就是我被收拾的前奏。现在想想,欺负你的我,确实很欠收拾,希望现在,你能原谅小时候不可爱的姐姐。

但是,可爱的小姑娘,你还记得姐姐跟你玩游戏,假装自己没有呼吸时候,你的担心吗?我的恶趣味吓坏了你,探到我没有鼻息的时候,你放声大哭,把妈妈吓得跑来我们房间关心你,我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安慰你:姐姐跟你闹着玩的。我对你的爱好像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,就刻在每一个期待你降生的日夜里。家里请了保姆,因为长得不符合我的审美,我甚至不让她抱你,倔强地对妈妈说:“她太丑了,我不要她抱我妹妹。”妈妈没办法,只能又换一个。我是不是童话故事看多了,觉得长得不好看的就是巫婆,怕她伤害你?妹妹,姐姐的低情商一直延续至今。还好,你没有像我,这样的你,前方的路途会更平顺。

傻姑娘,你小时候每天跟我一起睡,自恋的我总是会想你会不会对我很依赖。妈妈说,我去外地求学,你甚至不敢一个人关灯睡觉。也是第一次的远行,让我知道原来不是双胞胎才有心灵感应,只要关心够深,相差几岁的我们也会有。我们其中一个人只要肚子疼,远在他方的对方也会跟着疼。可能是我们太过惦记对方,才产生了这样的生理感应。可是你后来长大了,也要远赴他乡求学,你有了更多的朋友,我们的联系慢慢从生理感应变成了电话这头短短的问候。我有时候就想,是不是因为小时候欺负你的时候太多,你有了新的朋友,就不那么爱我了,所以有了担心失去你的恐惧,如今变成了你说话我都听,你叫我全名我就害怕你生气。大概这就是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”的完美诠释。

亲爱的妹妹,明天你就要穿上嫁衣,远嫁他乡。那个可爱的你,生气的你,学习的你,跑步的你,吃饭的你,就在我的脑海里不停转换。那么小个的你慢慢长成得超过了我,从仰头倔强到俯首傲娇,你看我的每一个模样,都在跟我说着你的可爱。我好难想象,明天穿上嫁衣爸爸把你的手放在你的他手里的样子,我应该会哭吧。如果我明天哭得妆都花了,你要偷偷假装看不见,我想让你知道,我是笑着祝福你健康幸福,百年好合的。无论时光跑过几个轮回,你要记得,只要你一个转身,就能看到姐姐在身后看着你,哪怕我满面褶皱,哪怕我步履蹒跚。

姐姐     

2022年5月19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