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屋的记忆

夏天是毕业季,也是适合回忆的日子。

前段时间,回到了许久未回的老屋,那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。

家里确实没有怎么变,连卧室空调都还是十年前的味道。记得初中走读上学,晚上回家后,总是要妈妈下一大碗清水面加一个荷包蛋,和着一休的动画片下了肚才肯去洗澡。那时候夏天还没有那么热,切好的笑脸瓣西瓜和一小碗绿豆汤,就足以驱散白日里没有空调和电扇的教室的燥热,睡前开会空调“好睡觉”,过一会关掉,也算是节省了一笔不小的开支。那时洗完澡后啊,恨不得光着身子跑到有空调的卧室,一面“哦真凉快”,一面被妈妈一把抓住叫我擦干点再进去。今天看史铁生《我与地坛》里这样说:“味道是最说不清的,味道不能写只能闻,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。味道甚至是难以记忆的,只有你又闻到它,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。”一直很奇怪,每次这卧室空调打开后,总会有一股淡淡的水汽味道,不刺鼻,时间久了才渐渐没有了感觉。这味道一直飘到了今天,再次闻到它时,仿佛能勾起当初发黄的记忆。没这空调之前,甚至还没我之前,我们家一直靠红衣扇吱呀吱呀地吹风。红衣,多好听的名字,只是现在,它扇叶坏了,不转了,那声音便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。

哦!对了,还有我爸摩托车的声音,不管我在奶奶家,或是舅舅家,听到摩托车声响都能精准分辨出是不是我爸的,毕竟是多年座驾了。不过这次回来好像换了个新车,估计是分辨不出来咯。

转眼自己成为步入工作岗位都满一年了。同龄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都在五湖四海扎根,断了联系。小院子也被各家买的小车停满了,当时探险的空房子或是成了仓库,或是长满了不知名的野草。一切好像都变了,又好像没变。下一辈的男孩女孩们又开始在没有篮球架的篮球场跑来跑去,身后跟着爷爷奶奶,生怕他们摔倒。院门口过马路,再下一段长坡,这里的土地年复一年地生长着水稻、辣椒和油菜,每年油菜花开,都被染成一片金黄色。小河里的水干了又涨,涨了又干,奶奶住的老房子,邻居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。好在小时候和妹妹总去买小辣条小冰棍的一个老奶奶的店铺还在,就在拐角处右手边的一小小门里。小商铺在门口,奶奶住在里屋,只是啊,现在不再卖零食啦!